男人，才懂得这种无奈。身边的亲近人纷纷离去；所控制的，从数以万计人口，到只有手边女人的柰子；所听到的，从无数人的阿谀，到只剩身边女人的喘息。

　　伊万渴望回到权力的宝座上。

　　“你呀你，躺下，我知道，陛下一会儿要和尼什公爵耶迪里德·赫奈见面，我帮你去打听打听。”艾琳大眼睛一荡，把伊万勾的心魂荡漾，又躺了下来。

　　虽然腰部隐隐作痛，虽然感到力不从心，虽然南征北战的暗疮复发，但伊万决定坚持下去，这是男人的脸面。

　　早上，萨穆伊尔在王宫接见北方归来的尼什公爵耶迪里德·赫奈。

　　尼什公爵领在西美昂时代就很有独立性。其掌握着南摩拉瓦河谷，控制南北交通，是进退一体的好地方。因而也被历代保加利亚国主拉拢。

　　“日安，陛下。”耶迪里德·赫奈一进门，便单刀直入的说：“照我看，这次的事情非常诡异！杜克里亚的沃伊斯拉夫二话不说，就和佩奇伯爵大打出手，现在闹得塞尔维亚都乱了起来，我在尼什每天都能听说商人收购兵甲的事，简直荒唐！”

　　“坐下说，慢慢来。”

　　萨穆伊尔闭着眼睛，拍拍座椅。

　　耶迪里德坐下后，犹自愤愤不平。

　　他的尼什，与塞尔维亚的核心区域，即今日的科索沃地区（反分裂），正好处于东西平行线上，只间隔小山脉。塞尔维亚乱，他也要被波及。

　　“这件事情的起因，据说是佩奇伯爵抢了沃伊斯拉夫的货物，五十副扎甲。然后沃伊斯拉夫就领着军队东进，绕过湖泊峰，插进了佩奇城。才区区六七天，我就不信，他没有捣鬼！”

　　事情已经很明了。

　　杜克里亚的首都，在杜克里亚（今波德戈里察），距离索菲的德卡特克拉城有几十里路。而这座城要去佩奇城，需要翻越巨大的山脉和蜿蜒山道。

　　六七天就翻过去？

　　还说你不是准备好的？

　　莫名其妙的，这一场小乱，就惹得塞尔维亚国内大乱。再加上国土都在山里，现在已经彻底失去控制。

　　萨穆伊尔闭目养神，倏地，问旁边人：“科波拉公主在哪？”

　　“科波拉公主与约万斯拉夫国王正在城里游说贵族，出兵助他镇压乱军。”有人答道。

　　“真是熟悉啊，这一幕。”萨穆伊尔嘴边带着嘲讽。什么被劫了货物，什么报仇，都是萨穆伊尔玩剩下的手段。

　　“但他的盔甲和武器都是哪来的？他哪来的胆量，掀起反叛？”萨穆伊尔喃喃自语。

　　身边人纷纷侧目。

　　谁还不知道？

　　索菲的铸币厂流出的大量优质货币，那货源是哪？不就是杜克里亚出的吗？

　　但保加利亚这个铸币贫乏的国家，还真需要索菲的货币，以至于大家都假装不知道。

　　当然，免不了沃伊斯拉夫与德拉基米尔父子的上下打点。

　　“是啊，是索菲。”萨穆伊尔自问，也自答。

　　“是索菲的，金币盔甲，都是索菲给的。索菲可真是个大祸害啊。”萨穆伊尔将另一份来自罗马的情报甩在桌子上，“他又是罗马的意大利总督了，又能驱使一批自由城邦为他作战。”

　　“不过...你们说，如果，让索菲去收拾德拉基米尔与沃伊斯拉夫父子，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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