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看不下去，说大爷，你不能看着羊啃麦苗吧？那老汉像看精神病人似的看着他，好像在确定他是不是从旁边这大院里逃出来的。王梓明知道他在怀疑自己，赶紧做出很正常的样子，还朝他笑了笑。老汉可能没见过穿戴如此整齐的精神病人，又嗤了一声，很不屑地说，你知道什么，今年雨水多，小麦疯长了，羊啃了不但不减产，还能增产哩。这要是在以前，还得用石磙碾哩。王梓明心想看来挨着精神病院的人都受影响，哪有羊啃麦苗还能增产的道理，这不是哄小孩的吗？本想再和他争辩下去的，又觉得没啥意思，就笑了笑，掏出一根烟递过去，讨好地说大爷，这群羊值不少钱呢，现在羊肉贵啊。那老汉接了烟，也不吸，夹在耳朵上，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说，我这羊不卖肉，卖奶。王梓明说哎呀看我这眼神，没看到她们都戴着......奶罩呢。

　　王梓明是想从老汉嘴里打探点什么消息的，拐弯抹角了一番，问他，大爷，这精神病院好进去吗？老汉很奇怪地看着他说，好好的你进去干嘛？找死啊？王梓明说不是，我有个亲戚有精神病被关在这里，我想看看他。老汉说，不会吧?你亲戚是真疯还是假疯？王梓明还以为遇到了料事如神的神仙，吃惊地说这还有什么说法？老汉说当然了，要是真疯子，都不关在这里，在刘村北边的精神病科，家属可以探视；这里关着的，都是警察送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些经常上访的，聚众闹事的，或者是直接从拘留所送过来的，是绝对不允许探视的。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关着的人大都没有什么精神病。王梓明说那怎么还挂着精神病院的牌子？老汉哼哼一笑，说，人家又没有说是治疗精神病，人家的意思是人只要进来，没精神病也能把你治成精神病！

　　王梓明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小陶是刚离虎穴，又掉进了狼窝里啊。如果不尽快救他出来，再救出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告别了老汉往回走，快到大门口时，看见从大路上拐下来一辆警车，闪着警灯朝这边疾驰而来。赶紧在田埂下蹲了，睁大眼睛想看个明白。院方肯定是提前接到通知了，警车还未到门口，精神病院的小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四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有男有女。奇怪的是这些医生脖子里没挂听诊器，手里也没有急救箱，却人手一根长长的电棍，看起来甚是骇人。

　　警车带着旋风在大门前停了，跳下来两三名警察，打开了后车门。立即传来一阵嚎叫声，一个双手被反铐，蓬头垢面的男人被野蛮地拉了下来。那男人腿脚乱踢腾，大叫着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精神病！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你亲爹才有精神病！放开，放开老子

　　个头最大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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