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六十九章 血祭英雄灵(3)_夜阑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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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的过去,从出生便是民族受难,外敌、内乱,无休无止……在谢老将军的口中,内忧外患四字被念了一生,到他这一代,仍是一个困局。

  谢骛清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到香烟盒,抽出来一根,打开白釉灯罩,就着火光点燃了。他的眼里,全是何未。

  烟点着了,因何未倚靠在他肩头,谢骛清没有吸烟的动作,怕惊扰她。

  “清哥。”

  为什么不早一些讲。她想问。

  “这是你的痛处,”谢骛清径自答,“不知如何开口。”

  如非必要,他绝不想再提。

  “我没救出你哥哥,心中一直有愧。”他低声又道。

  何未轻摇摇头,闭着眼道:“不怪你。没人怪你。”

  谢骛清见她哭累了,灭了没吸上一口的香烟,横抱起她,进了卧房。八步床上,何未往里头躺,谢骛清没脱衣裤,侧躺到她背后,轻搂住她的腰。

  光在两人身后,何未睡在他的影子里:“说说话吧,你快走了。”

  何未等了许久,没动静。

  许久后,头顶上传来他的低语:“去百花深处前,我犹豫过,该不该见你一面。原想等老白先到了,再进去,当着你们两个把南洋的事讲一遍。进了屋子,却只看到你一个人站在相片墙前……回头,对着我笑。”

  他搂紧怀里的人,轻声道:“何家二小姐,何汝先的妹妹,长得是这样的。”

  当时的谢骛清如此想。

  谢骛清走时,她有感觉,身后的体温和热意消失了。

  她翻过身,摸过去,手搭到谢骛清的腿上:“天黑了吗?”

  “黑了。”他低声答。

  她默了会儿,轻声道:“离我近些。”

  谢骛清坐在床畔,俯下来,离她近了。何未瞧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每次你走,我们总讲大道理,要不然,就是你几句玩笑带过去了。”

  谢骛清没回答,等她继续说。

  何未一只手臂搂在他脖后,亲到他的上唇。谢骛清意外地静了,很快,和她亲吻,两人无声无息地吻了好一会儿,何未仍不肯放开他。

  很快,泪意涌上来,她怕流出来被谢骛清觉察,想放手。

  腰的一侧被谢骛清的手扣住。他没放。

  两人呼吸交融。

  “二小姐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他低声说。

  “舍不得你走,”她想放任自己一次,说些和家国大义无关的话,仅有儿女情长的真心话,“从恭王府开始,到今晚,想到你要走,我就害怕。怕再见不到。”

  谢骛清在黑暗里,像是笑了。

  他以笑,盖住了即将离开的感伤。他低头,额头抵在她脸庞的枕头上,放任自己沉溺在依依不舍的、属于家的温情里。

  床头的自鸣钟,有节奏地提醒着他们,时间在流逝。

  “再留十分钟,”他克制着情绪,低声说,“等你睡着。”

  他身上的中药气味,和他压抑的呼吸声,始终在她周围。

  何未见不到钟表指针,像过了数个十分钟,又像只有短短的一霎。谢骛清余光里,看到指针跳过十分钟。他没动,抱着何未,等了又一个十分钟,松开怀里的人。

  何未收敛着呼吸、鼻息,佯作熟睡,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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