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的背影。
他被关在了一个没人住的营帐,帐外还特意派了个士兵把守。
直到夜色如墨,月如弯勾之时,一抹朱红色的纤细身影出现在了营帐外。
紧接着,夏念芝就看到,冉成渊深深地抱住了祈笙。
他抱得用力极了,仿佛要将祈笙揉进骨子里一般。
饱含了深情与眷念。
而夏念芝……
只在榻上被那样拥抱过,每一次冉成渊与他的亲近,也大都带有晴-玉的意思,接下来,要承受的却是刺骨的疼痛。
他们抱了多久,夏念芝就看了多久,像是要把这个从不属于自己的拥抱烙在心上一般。
倏忽,营帐的门被人掀开了。
夏念芝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一个士兵提了食盒来给他送饭。
夏念芝缓慢地挪动脚步,唤住那士兵,扯了扯嘴角,尽力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能……给我……给我打些水吗?”
士兵古怪地看了眼夏念芝。
“我……洗洗。我脏。渊让我……每天洗自己……”
士兵没作声,径自离开了。
过了很久,士兵端来一盆水,夏念芝欣喜得跑将过去,士兵却对他说道,“将军吩咐了,不可以放你出去。他也不会来见你。你洗不洗,都一样。”
夏念芝错愕地收回泡在水里的手,一滴泪却毫无征兆地砸落到了水盆中。
*
夏念芝不知自己被关在营帐有多久了。
这日,他精神还好,就向送饭的士兵讨要了些纸笔。
士兵看他疯傻,有点可怜他。听人说,夏念芝好像是将军的一个失了宠又不肯走的男宠,所以才被将军关在了这里。原是怕他冲撞了二皇子祈笙。
这营帐布置得也尤为简陋,除了张破旧的桌案和木板床,角落里只余一个解手用的木桶,每日会有士兵过来清倒。
整个营帐,肮脏不堪。
可夏念芝即便在这儿,也会每天执拗地用布巾沾了水清洗自己,保持干净。
那士兵虽奇怪夏念芝这样的傻子也会写字,但还是替他拿来了些纸笔。
夏念芝小心抱过那些纸笔,跑到案前,悉心地在写着什么,嘴角难得的漾起了一抹很浅淡的笑意。
又过了几日。
军营内突地热闹了起来。
夏念芝听营帐外的士兵们说,好像是快要过年了。
今岁,祈笙没有回宫,而是要陪冉成渊在军中过年。
夏念芝呆呆地透过窗,看着冉成渊牵住祈笙的手,同将士们一道围着升腾的篝火饮酒吃肉。
煞为恩爱。
夏念芝看得痴了,他的手心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可他却像是忘了疼痛。
连那个送饭的士兵进了营帐也未有察觉。
“咳……那个,你过来吃点东西吧,将军今日特意吩咐给你加了菜。”
士兵将食盒放到了案上揭开,里面确是丰盛的饭菜。
可夏念芝却摇摇头。他抬眸定定地看向士兵,“外面。好热闹。我想出去看一眼。”
士兵旋即拒绝,“不可不可,将军交代过,不能放你出去!”
“求求你。我就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一眼,看完我就回来。”夏念芝摸了摸肚子,“小小草很久没有动静了,他……他应该也想他的娘亲了……”
士兵犹疑了。
他知道夏念芝傻,却又怜他痴心,思索良久,还是同意了,“那你只能在门口看。”
夏念芝乖乖地跟随士兵,出了营帐。
正月里的天,冻得慌。
夏念芝没有冬衣,穿着单薄,被外头的风劈面一吹,就瑟瑟抖得不停。
他紧抓衣襟,正看到远处,鸣响了绚丽多彩的烟火。
而冉成渊就那般搂住祈笙,冲他在笑,眼里满是宠溺。
那边,明亮温暖。
这里,却黑暗冰冷。
突然,夏念芝的腕上震了一震,念珠突然放出了道金光。
这次,光一直未熄,像是要为夏念芝照亮这方狭小的天地。
夏念芝轻摸了摸念珠,“你……你在安慰我吗。”
念珠没有回应,光却更亮了些。
夏念芝又深深地看向冉成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可……可我这里……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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