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嘴怎的这么白……你受伤了。”夏念芝心里好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冉成渊蹙眉回了他一句，可像是再支撑不住了，直直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夏念芝也颤颤巍巍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此间正位于京外的三巫山山脚。
远目能瞧见连绵的群峰，山脚下，草木茵盛，格外寂静，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涧潺潺向东而去。
夏念芝不记得他们躲开追杀后又行了多久，但天色却已稍晚，他抬抬头，空中正飘来层层黑云。
会下雨。
夏念芝心下更慌，他方才跳马时就崴了脚，只能跌撞得跑到冉成渊跟前，轻声唤他。
冉成渊已经昏迷过去了。
“渊……醒醒……醒醒。”
夏念芝焦急得很，鼻尖上已沾了点湿气，他生怕会落下大雨，凡人淋雨会生病的。
生病很难受。
他知道的。
所以夏念芝呆呆地环顾了四周好久，直到看见西边不远处有个山洞才舒了口气，可……可冉成渊现下却怎么也唤不醒。
夏念芝咬牙半搂起了冉成渊。
冉成渊比他重好多，夏念芝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他忍着剧痛，重新爬起来，两腿颤颤地扶住冉成渊，所幸山洞不远，他瘸着腿，一点一点地，终于将冉成渊挪到了洞内。
刚至山洞，暴雨就落下了。
这雨来势凶猛，山洞里也很阴暗潮湿，夏念芝顾不得休息了，又趴到了冉成渊身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那箭上许是淬了剧毒，冉成渊的嘴角流出了些黑血。
夏念芝心急如焚，满头冒汗，团团转个不停。
他想取血喂给冉成渊。
可冉成渊身上穿的还是那日同他逛花灯时的衣物，并未带武器。
夏念芝想了好久，心下一横，捡起地上的石块，朝腕上用力割了下去。
“唔……”
夏念芝痛得几欲落泪，连呼吸都滞住了。
石块太钝了，只能一遍遍地割上个几次，手腕才会破，他颤着手，眉心紧绷，将血滴到冉成渊的伤口上。
没有用。
冉成渊仍在昏迷。
夏念芝半搂过冉成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然后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将嘴微微打开，又割开手臂，将血滴入嘴里，再合上下颌，迫他仰头吞下。
饮下鲜血的冉成渊终于有反应了，他皱了眉，眼珠转了几转，却是仍旧没能苏醒。
冉成渊胸口起伏微弱，只能从鼻尖儿呼出些气来。夏念芝伸手为他理了理散在额前的碎发，指尖沿着面颊一路向下，一路抚上了他的脸，眉骨，下颌……
几欲落泪。
“你快醒醒！你别死！我给你！给你唱歌！”
夏念芝抖着嗓子哼唱起来，声音却泣不成声，眼泪顺着下颌不住滑落。
夏念芝原本只想要眼泪，冉成渊哭了就够了，可是当他看到冉成渊受伤，心却痛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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