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一回到家,直接冲进房间,关上门,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坐得直直的,扬着脸,一边哭一边用手压掉落下的眼泪。
镜子里,倒映着她的狼狈。
“许苒,不哭。”
“不过是被拒绝而已,没什么好哭的。”
“哭多就不好看了。”……
可她越劝说自己,眼泪掉得越凶。
最后,她只能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
寂静的房间内,尽是她压抑着的哭声。
断断续续,在这冬夜里,更是悲戚。
魏淮远没有离开小区,而是在楼下守了一夜。
老旧的长条休息椅上,久经风霜,已然落了漆。
寒风呼啸,后半夜来了寒,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小雪。
今年的初雪,竟是这般的寒凉。
魏淮远就坐在那张椅上,望着八楼不灭的灯。
两指夹着的烟,慢慢燃尽,只剩下烧焦的烟蒂。
长椅落了雪,铺满,徒留他那块坐着的地方,被身体挡去。
那一夜,许苒哭了多久,魏淮远就守了多久。
直到天边鱼肚白,天空停了雪,八楼灭了灯。
魏淮远才起身,勾着那快被冻僵的身体,走出小区,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一夜没睡,仍然不觉得有困意。
室内的暖意好像驱散不走他身上的寒凉,魏淮远坐在沙发里,手肘撑在双膝上,双手撑着脑袋,无神地望着地面。
他在那里坐了许久,才慢慢起身,走到厨房。
在那里,有他为了给许苒做好吃的,而写着做菜步骤的便签;有为了方便去虾线而买的工具;有为了炖汤给她补补身子而买的煲汤蛊。
其实,他平时很忙,很多时间都是在消防队宿舍里住,极少时间回到这里。
在许苒被马蜂蛰伤之前,他极少会做饭,因身体过敏的缘故,基本不买虾。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许苒的感受,在意她的目光落在哪里,在意她吃的好不好,更在意她在圈内安不安全。
答应做她保镖,并不是因两人从小认识的情谊,而是因他在十八年岁那年冬,雪花纷飞里,一眼见到她时的那一刻心跳。
当年她被他父亲的秘书接回家,他曾想过挽留。
可他没资格,也没权利,让她留在他家里。
她要读书,要当模特,要工作,而他也同样,要读书,要备战高考。
八年后的再次重逢,在那浓烟滚滚的卫生间里,他拨开云雾,看见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
纯真透亮、灵动而漂亮。
所以,他答应了带她回家,见了她八年没见的君阿姨;答应她做了她保镖,保护她每一次的安全。
魏淮远走出厨房,望着整个客厅。
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电影播放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无数遍。
他的生活枯燥、危险,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出勤,每次出勤都是一身脏兮兮地回来,狼吞虎咽地吃饭,兵荒马乱地洗澡,甚至连睡觉都不安稳。
警铃响起,他就得飞奔而出,为最新的火情做扑灭工作。
他就像机器一样,永远在转动,无感觉,无感情。
做她保镖后,每次与她的见面,他都开始期待。
期待看着她,期待触碰她,甚至期待拥吻她。
如今,林美君的苦,小力奶奶的崩溃,无不在一一地敲醒他。
不可以。
他们之间,不可以。
他不想让她陷入这样悲恸的境地,哪怕他对她渴望有多深,也要遏制住那份欲望,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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