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从南山寺下来,见到的是袁霖的尸体。”
她捂着心脏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你时,我整颗心揪着疼,你还在这里,可我的儿子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哭着说:“我从庭华山上逃下来后,我第一件事情便是逃去了霖儿的袁霖,你知道吗,那里的陵园因为战争,早就被夷为平地,我没有找到袁霖的墓葬,后来我问了那些山下的村民,他们说日军退散后,因为霖儿的墓被炸开,里头的陪葬品遭到山下的村民一抢而空,尸骨都无存了。”
王鹤庆死死摁着心脏,哭得死去活来说:“他才二十多啊!要是现在活着也才三十,老天爷怎要如此对待他,竟然连尸首都不替他留下,死后竟然还遭了这样的罪。是我害了他,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他——”
她哭得几乎好断气过去,整个人倒在床上,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哭到后来机会都没力气再哭下去,只是躺在那呆滞的望着屋内的一处角落。
我并不能够在这久待,在过程中我也没有安慰她什么,只是低声说:“你暂时便在这住下吧,尽量不要出门,穆镜迟就在这层楼的楼上,有什么需要,你找这里的老板娘。”
我说完,便朝着外头走去。
王鹤庆忽然在我在离开后,又用手捂着脸,在那悲戚的哭着,身子都在随着哭声颤抖着。
我站在门口,最终还是替她将门给关上了。
我没想到袁霖的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半晌,我低笑了两声,在心里想,袁霖的一生,因袁家而荣耀,又因袁家的没落而结束,连他的墓碑也随着袁家彻底消失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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