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千声皆是恨。他怎么可能忘记母亲临终前眉眼间依然消散不去的愁绪。他怎么可能忘记在母亲临终前发过的誓言。
萧景想起白思芷姣好的面容。他怎么能忘记,那个让父亲如痴如狂的姨娘,可不是也长了这样一张娇柔可怜的脸。当年的事,她真的是无辜的吗?
他苦读数年,连中叁元,方才让世人对宣平侯府有所改观。而她只用了一日便害得自己再次让侯府蒙羞。
一个妾室,不过是玩物罢了,何必生出不必要的感情。
思绪万千只在刹那。萧景正襟危坐,浅笑着看向老夫人:“白氏?此女蛇蝎心肠,孙儿怎么可能爱上她?一个为了攀高枝而故意陷害我的妾室罢了。方才是孙儿考虑不周,总以为要先立业再成家更好。祖母是过来人,孙儿但听祖母安排便是。”
老夫人审视地看了萧景片刻,见他态度端正,不似作假。她慈祥地笑了:“好景儿,祖母不会害你的。你当初连中叁元,若不是出了那等事情,全京城什么世家小姐娶不得?如今你得圣上赏识,又承了爵位,便更今时不同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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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芷神情恍惚地走回潇湘阁,耳边不断回响着萧景说出的话。
蛇蝎心肠,原来他都是这么想她的。
她记得婚后她曾同她解释过那日的事情。当时萧景抬眼扫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原来,他一个字都未曾信过。
果然,那日厢房内那个见她胆怯而待她温柔有加的人终究只是她做得一个梦。
骨冷魂清如梦醒。梦回犹是前时景。
她曾经迷恋的,或许只是那日她窘迫万分时,留给她的那一丝温暖罢了。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她只需要做好一个妾室的本分就行了。
不远处的夏雨看到她,迎了过来:“姨娘?奴婢找到耳坠了。原来是掉在去小花园的路上。”
白思芷回过神,接过耳坠。幸好,生母的遗物未曾丢失。
秋雨扶着她回了房中,“对了姨娘,听说晚上要在正堂内摆家宴,庆贺大人承侯。”
“是啊。”
“这样好的日子,姨娘晚上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奴婢看上次在江南新裁的那件湘妃色缂丝对襟长裙就不错。姨娘本来就美,稍微打扮一下,大人今日高兴就会来咱们院子里坐坐了。”
白思芷当然知道夏雨是好意。她一个妾室所能倚仗的,自然只有夫君的宠爱。
宠爱……怎么可能呢?恐怕只有恨意吧。
她制止了夏雨忙碌着翻箱倒柜的身影,“不必了,就现在这身就很好。”
然而夏雨仍不死心,坚持拿出了几套在江南买的昂贵头面。“姨娘就算是为了低调,但一点都不装扮也不好啊。”
也对。白思芷没再制止,只是挑了一个不会出错的银鎏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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