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名找错了人,她接过水杯,手心冰凉的触感,才发现原来里面装的水冻过,她接着问,“那人在哪儿啊?”
外婆侧头,指着刚才她走过高高的那坡头,说:“好像就在那。”
光圈迷朦,林昭还是没看清,她不自觉揉了揉眼,又眯着眼才渐渐有了些轮廓。
广阔之间,那人身后碧空如洗,凛凛的身型,站的倒是挺拔,一个高大的背影就这么撞进她的瞳孔。
外婆忽然察觉到林昭的不自然,贴心问:“怎么了?”
林昭半身僵直,眼神飘闪,她手里还握着一把镰刀,草帽歪斜的戴在头顶,下巴有汗,衣服紧贴在后背,眼睛睁都睁不开。
她能感受到高高在上的那人向下高的凝望,她抿紧唇,不发一言。
他的目光始终紧迫不放她,她手指作抖。
“是他,外婆。”林昭神情空洞,侧头缓缓道,“他竟然来了。”
舟车劳顿,陈泽野在路上不知道抽了多少根来提神。
交通闭塞,他一路奔波而来,结果没想到,林昭在这里过的还是这么辛苦。
他站在高处静默观望,打听到她就在下边,他的眼神片刻不停的搜寻着,他不知道哪个是她,毕竟有那么多戴帽子的女人。
毒辣的紫外线侵蚀着他们皮肤,顶着烈日在土坡里劳作,卑躬屈膝为几张零钞饱受日晒,早时拿颠簸筛米,春时农土里播种,午时牵牛耕种,秋收举镰刀割麦,风沙割脸,裹上头巾,黑黝的脸上一双眼睛水灵通透,开怀大笑,皲裂粗糙的手擦干脸颊上的汗。
但是林昭白,她很白,她的肤色比这里的所有人都白上那么几度,这村子里女人的手绝不会这么白。
但她还是混在那里面,折腾的满头汗水。
陈泽野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来的不是时候。
他知她苦,油生怜悯,可比同情更让她难堪的,会不会是他这么突然的撞见了她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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